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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跟他说过最狠的话。

    她生气，向来也是不形于色，只是冷处理，等人低头。

    他听得出，她假装的坚强和狠。

    他深吸口气，这山上的风依然还带着灼热，像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已不复往日的安宁，坚定。

    和林秀妍的一幕幕浮了上来，颜色却是渐渐苍白模糊，慢慢卷入沉黑的夜里。

    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说：“我不过去了。”

    说出这句话，好像有种莫名的轻松了。

    “好，很好。”林秀妍咬牙：“你记住你说过的话。”

    电话挂了，一如既往般简洁直接。

    他也没有遗憾，也没有回拔，只是把手机放进裤兜里。

    看着梁西的眼泪，心有些痛，抽了些纸巾上前去塞给她：“擦擦吧，别总哭的，我爷爷不会有事的。”

    梁西吸吸气：“嗯。”

    “你姐出事，你都没哭，怎的我爷爷，你却哭得这么难看？”

    “你管我。”梁西一瞪他：“我想哭就哭，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哭。”

    “那你就对你爷爷孝顺点，别总惹他生气，也不要惹我生气。”

    他挤出笑，叹了口气坐下来。

    墙上钟，滴答答地走得飞快，他也不着急，就静静地呆着。

    她也没走，坐在另一边陪着他。

    他有些不忍心，她这些天挺累的：“梁西，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

    “走吧，我送你回去。”

    梁西想想还是拒绝了：“你陪着你爷爷吧，我会自己回去的。”

    霍司南看了一眼无菌室里躺着的爷爷，别有所意地说：“我爷爷会更希望我送你回去的。”

    “可我更希望你能多陪陪你爷爷，你爷爷很不容易。”

    “那让金秘书送你回去吧。”

    “也行，如果不太麻烦他的话。”这个梁西倒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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