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城外陷重围-《贵女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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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明邪心知唤不回拦不住她,索性也跃身驾马追去,春夜城中的万千灯火暖不了寒透的心,盛大的银树散着落花蹁跹,五彩雀羽如同蝴蝶翅翼上的流光掩映和着那温软话语和多情眉眼叫人不着痕迹便陷落幻梦,陆以蘅却只想逃离——逃离一切关于凤明邪的存在。

    越是柔情百转,越是自欺欺人。

    马匹一前一后闯城而出,无人敢阻。

    城外茫茫官道于山外蜿蜒,远处层峦叠翠、孤月清冷,马蹄于夜辉下翻飞,她听得到身后的追赶耳边的呼喊,凤明邪并不打算让她离开凤阳范围,怎么——怕她将所有的恶行都公之于众不成!

    陆以蘅被逼入绝境从来只流血不流泪,她一咬牙翻身从疾驰的马背上滚落下来,长鞭一卷就挂住了凤明邪的座驾狠命一勒,呯——那马儿冲撞劲道十足,小王爷若不是眼明手快立马翻落恐怕也要和那匹骏马般拧断了脖子,尘灰四扬带着牲畜的战栗嘶鸣,陆以蘅被疾驰的马劲勒住,整个人拧着臂弯刺痛也同样摔的头破血流。

    可她不怕更不觉得痛,屈膝扬手,马鞭就直朝着男人去。

    凤明邪没有避开,啪,血痕立现在脸颊,原本的苍白沾染一抹殷红,在月色清辉下竟像是刚刚吃了人的山魈妖魔。

    哈,吃人。

    他吃的人还少吗!

    “你再跟着,我杀了你!”陆以蘅喘着粗气恶狠狠戾道,陆家的所有冤孽全都应该算在这个男人身上,她未曾计较过他是否为求自保、事出有因,她无法原谅的是,凤明邪可以与她惺惺相惜暮白首却又将她像只猴子一样玩弄在股掌之上。

    这种羞辱毫无尊严,陆以蘅难以忍受。

    凤明邪轻轻拭去脸颊的血痕,五彩雀羽染了尘埃却依旧不减他瞳底明灿轻慢:“陆家的事,本王无话可说。”陆贺年的身败名裂,陆家的一夕倾颓皆由他而起。

    陆以蘅闻言顿是气涌上心怒火中烧,她想要站起身却膝盖一哆嗦,整个人跌倒在地,她膝有旧伤几番大动干戈没能得到休憩,如今筋疲力尽:“凤明邪,你从来不曾畏过流言蜚语,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不敢将真相告诉我。”她不求他坦诚于九五之尊为陆家平反,可是,他竟然拿陆以蘅当棋子利用着她的渴求来抹消所有的证据。

    连一句抱歉、一句悔恨,甚至一句身不由己的解释,都不敢说出口。

    他仿佛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小王爷,”那姑娘咬着牙低声道,“欠陆家的命,您已经还了。”东市口刑场,凤明邪拿天潢玉牒挽回了陆以蘅的命,瞧啊——她以为他情深义重,却不想是因对当年旧事的折磨,“我陆以蘅与你,自此就该两不相欠!”

    凤明邪的骇然惊愕似从未有那么一刻因为她的决然明明白白的写在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他突得欺身上前,陆以蘅只看到金银织花映入眼帘擦过面庞耳廓,带着熟稔心动的桃花香气,男人已站在自己跟前,身影被月色打拉颀长,啪嗒——

    血渍滴落在地的声音触动了陆以蘅,她倒抽口气才发觉凤明邪的手中竟握着一支利箭,铁矢擦过他掌心血肉模糊,若不是反应及时,陆以蘅这盛怒愤然之下压根没有察觉,兴许已被这冷箭穿喉而过!

    箭矢掷地发出清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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