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他问心有愧-《贵女楹门》


    第(2/3)页

    陆以蘅点点头。

    满堂的喧嚣就在姑娘们的娇笑和丝竹声中绕梁不散。

    酒过三巡,苏一粥的兴致不减,陆以蘅将邱大人松倒松风唐门口,冷风呼啦一下就刺的鼻尖发酸,她拍了拍跟在后头却还意犹未尽哼小曲的苏一粥:“你小子还当打算夜不归宿了?”

    这时辰,快寅时了。

    苏一粥摇头晃脑的摊手:“我是个光棍,哪像邱大人,”他指指正披大氅上马车的邱小侍郎,家中老婆坐镇可不敢夜不归宿,“你不也是……哦,咱们陆小将军也不是光棍。”苏一粥挠挠脑袋,小王爷要是知道他把陆以蘅带来“风花雪月”恐怕自个儿得遭责。

    少年人嘻嘻哈哈的调侃。

    陆以蘅白了苏混球一眼,伸手将狐裘小帽儿给他戴正,就像个装着大人的姐姐在叮嘱弟弟一样:“早些回家去。”

    夜半三更的冷风直往人衣袖和领子里钻。

    陆以蘅看到松风门前有一滩校小的已经干涸的血渍,也许正是那闹事地痞的,她没停驻脚步,离了闹事花街,冬夜里更显寂寂无声,偶尔有两三夜归人窜进小巷子引来一阵悉索。

    她这才发现,原来松风便是新建于当初阅华斋的废墟上,阅华斋——这三个字跳出来的时候,满脑子皆沉浸在月白素衣下的五彩雀羽,金银织花、绻绻攀附,还有那双于琉璃灯火下衬得懒散轻曼的眉目正昭彰明灿,灼灼艳情。

    陆以蘅莫名笑出了声,如今寂月皎皎,从夏入秋,冬至春来,不知不觉两个年头过去,她扭头去看火树银花不夜天,喧嚣依旧,众生有自己的欢乐哀怨苦楚悲,似一切都历历在目、不敢相忘,而那若有若无的桃花香终萦绕不散。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好像突然有些明白这纠缠味儿了。

    踢踢踏踏,隔着泥墙便能听到小马队策过长街,匆忙奔赴城门方向,陆以蘅静下心来听了半晌,是长水卫,盛京很少会调动驻城军队,尤其还是出城,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若有所思回到魏国公府的时候,朱门轻掩,青鸢竟还未睡,正在门口焦灼等候。

    “小姐可算回来了。”她释怀的呼出口气。

    陆以蘅颇有些怨怼懊恼:“改明儿我若过了亥时未归,你便自行歇息,无需门口候着。”她这个人说风就是雨的没个准信,瞧瞧青鸢的小手冻得通红冰冷。

    青鸢笑嘻嘻的好像还乐得高兴:“奴婢担心小姐,”她搀着陆以蘅的臂弯突然俯身嗅了嗅,有胭脂香有酒气醉,小丫鬟眼睛瞪的老大老大,舌头都打了结,“呀!小王爷前两日出城去处理太后大寿的贺礼事宜,您怎么就耐不住深闺寂寞,出去花天酒地了?!”

    定是美娇娘环身再跟“狐朋狗友”大快朵颐。

    陆以蘅“哈”了声,伸手在她额头狠狠一敲,什么深闺寂寞、花天酒地:“这话从哪学的?”

    青鸢揉揉脑门子委屈极了:“是任府送柴火的小柏说的,”丫鬟关了府门,亦步亦趋跟着,“这几天六部可忙着呢,他说他家老爷都两三日没回府了。”青鸢只是随口聊说。

    陆以蘅进堂将炭火盆挪了挪,解下狐裘:“哦?什么事?”

    “奴才们哪里能知晓呢,听说陛下在六部听政时咳了血,太医院的人都慌慌张张的,李太后大发雷霆直说是当臣子的大人们不能分忧解难还作什么肱骨,”小丫鬟双手叉腰颐指气使表现的微妙威少,青鸢眼珠子转转压低声,“宰辅带着六部忙里忙外的,指不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