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这是陷阱吗-《贵女楹门》


    第(2/3)页

    男人见陆贺年沉思不语,他挑眉,轻步越过,雀羽丝袖拂过花枝,唯落叶飘零:“不瞒魏国公,本王很喜欢她。”

    “王爷说笑了。”陆贺年一愣,他未明白凤明邪口中的喜欢究竟带着何种深意,只当那男人随口戏言。

    “凤明邪从不玩笑。”小王爷眉眼低掠,沾染几分皇亲国戚的傲慢和强势,凤明邪是个横行无忌的富贵荒唐骨,可你们几时见过他将玩笑予真切。

    陆贺年好似徒然听明了弦外之音,张口骇道:“王爷?!”他的神色开始变得迷惑闪躲,凤明邪的坦诚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欣喜,相反,陆贺年焦作的原地来回踱步,有些话恨不能呼之欲出又偏哽在喉头难以脱口,“当年的事,不该再牵扯更多的人。”

    凤明邪眨了眨眼思忖片刻,他伸手抚过残枝,西北的高树没有花朵,金丝银线好似绽在枝头的星芒:“圣上早有猜忌,魏国公,你逃不了。”这笔旧账翻不翻,可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的,别说陆以蘅铆足了心思想要为自己的父亲翻案,便是九五之尊也正利用着这份执着瞧着西北大地每一位守城将领,陆贺年这三个字对北戎和大晏来说,都是风口浪尖的人物,“十年来,你可曾后悔?”

    “从未。”斩钉截铁。

    凤明邪对这毫不犹豫的慷慨之气有着赞赏:“当年你是天下兵马大将军,手握几十万雄兵在戈漠与北戎殊死数战,令贼子闻风丧胆,他们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便你已不再是将军,对北戎人来说,与你,依旧有着血海深仇。”

    陆贺年昂首挺胸,提起壮志未酬和横刀立马,老男人的眼睛里仿佛洒下九天繁星,言辞铿锵:“罪臣正留着这条命等他们来取项上人头!”有他陆贺年戍边一日便由不得北戎宵小放肆侵占大晏领土!

    不带怕的——凤明邪的耳边好似响起陆以蘅提着长枪驾着银鞍白马追赶上大军时的纵情明媚。

    这对父女,有时候,太过相像。

    第二日天色蒙亮时,数百精锐已整装待发,陆以蘅高头大马立于城下,轻甲布衫、长发高束,结丝的红绳扎在辫尾,从云端透下的辉芒恰落在她稚气骄傲的眉眼上,这是陆以蘅第一次奉命领军,半点儿也不敢怠慢。

    陆贺年在房中将那不合身的盔甲试了又试,最后索性一卸,套上了粗布麻衣,这两人的行头倒是相衬。

    西地入秋,气候干燥,一行数百人需要穿过一段戈壁滩,从南口经尚渚台下至松胭,从侧翼绕道埋伏北戎骑兵的必经之途需五六天行程,故而要携带足够的粮草和饮水。

    在这种地方,半天不沾水,喉咙也得冒火。

    松胭在戈壁的一片小山脊下,陆贺年戍边十年对这带很是熟悉,可饶是他也不敢打包票在荒漠中来去自如,时而的海市蜃楼与狂躁风沙会迷惑你的眼睛神志,令人失去辨别方向的感知,所以军中还携带了指南车。

    白日燥热窒息,夜晚寒凉刺骨,昼夜特殊的温差令不少从腹地调来的兵卒难以适应,陆以蘅这几天来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倒是陆贺年,虽然看起来瘦削可精力却比年轻人还旺盛,行军探路都少不了他的份,眼见着荒凉山脊已在眼底,若按密报所言,北戎的骑卫队会时常出没此地。

    陆以蘅命众人悄然驻扎,在域氏的小队与他们接洽前绝不能暴*露行踪。

    戈壁荒无人烟,自打落营三日来,他们连个商旅小马队也没有见着,更别说什么北戎动向。

    越是毫无动静越是提心吊胆,眼见着粮草和饮水日渐消耗,人心惶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