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节 番邦欲求兵-《贵女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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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盛京城里那些自以为是的规矩厌烦的很,自然也对这位高权重的所谓王爷,打心眼里增添不耐。

    陆贺年忙安抚那暴躁将军:“咱不能图一时痛快,就将王爷陷入不义。”守城大将和盛京领兵若不对盘起来,岂非内乱丛生,况且倘凤小王爷独断专行,天子怪罪下来倒扣个罪名,比如,煽动边塞与番邦里应外合很是一出天衣无缝,那将来,是不是也会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拥兵自重、起兵造反?

    阳可山好似从陆贺年的眼神里读出了这些弦外之音,他拳头狠狠朝小案几上一捶,气得屁股砸凳膈的慌,他可从来没想的这么“长远”,一个个的全是阴谋论牺牲者。

    陆贺年无奈,这凤明邪本就是风口浪尖的人物,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千百的身价性命,九五之尊的用意唯独一个:莫要轻举妄动。

    “阳将军,”站在后头一直没有说话的陆以蘅左瞧瞧右看看,在这矛盾中突然出声,“敢问,侵占尚渚台的是北戎哪一部?”

    阳可山一愣,他没注意到陆贺年身后跟着的这个小丫头:“你是……”

    “这是小女陆以蘅。”

    “陆以蘅?”阳可山眉宇一蹙就舒展了开来,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儿,“你就是陆以蘅?”大将军从嗓子里氤出一声笑,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陆以蘅这三个字从盛京城传来可没少落在他们的耳朵里,如今见到了真容却不成想竟是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娇俏稚气小丫头,有意思,他突然很想听听,姑娘家的高见,“那是北戎赫齐部。”

    北戎早年由一十三部落分散统治,再由各自小汗竞出大可汗,每一部族之间皆通过联姻来巩固互相的关系。

    陆以蘅的指尖在下颌轻轻摩挲,她思虑二三低声沉吟:“赫齐部如今正效力于赫图吉雅小皇子,”她眉宇微蹙时仿笼上些许轻山软水的愁,此话一出倒是惊了四座,不知这常年生活在盛京城的姑娘对北戎竟如何熟稔,陆以蘅从怀中摸出一个带血小金盘掷上案几,这是她在桑鸣镇用利箭射杀的那个小队长身上卸下来的,北戎每一族皆有自己的行军信物,极好辨认,“桑鸣镇的骑兵就是他手下,我听闻这位小皇子从前深居简出鲜少参与政事,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说起来似不食人间烟火,这次赫齐部多加骚扰侵略外族,其中定有蹊跷。”

    这世上任何人都俗,不食人间烟火那是神话传说。

    陆贺年的神色从错愕到不由自主欣慰了然,徐澄邈说的不错,上天待他且有厚恩。

    凤明邪单手撑颊,他喜欢陆以蘅种种出人意料的模样,指尖点检着袖口上的五彩雀羽金丝银线,抖落的光晕趁着微弱烛火似能晃花所有人的眉眼:“北戎老可汗膝下有三位皇子,十多年前太子高勒齐有心称王,听闻老可汗鸣金收兵后意图将太子之位转移,高勒齐发动兵变夜袭王庭,欲将他的兄弟格日特尔囚禁在内苑,可格日特尔手底下有着八大勇将岂会屈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汗归天的消息一传出,整个王庭都乱了阵脚,图兰政*变还来不及赶尽杀绝谁料反手闯出个小皇子,赫图吉雅。”

    凤明邪目光辽远,透过半掩的厅门,似能延伸至城外荒山大漠。

    “三位皇储鼎立之态足有五年之久,各部落征战杀伐、休养生息花了大把时间,十年来整个北戎从上至下分崩离析,故而无力对周边造成边防压力,”光是铲除政敌统一十三部落就足够叫人头疼,“前两年赫图吉雅终将十部纳入麾下,这才渐渐有了统筹整个北戎的趋势。”凤明邪的手指从那壁上地图当空自左至右一比划,就仿佛也拉开了北戎这十年动荡至平息的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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