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想逗你开心-《贵女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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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准、你、再、查。”陆贺年挺直脊梁,盯着陆以蘅将话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为了陆家还是一己之私,十年前的是非对错,魏国公府还不够偿还吗?!”如今竟将权势交错最风口浪尖的男人都牵扯进来,陆以蘅根本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看着翻倒的旗杆滚落三丈远,夜里干燥的风刮在耳畔直生疼,她一向敬重的父亲却在初次见面时否认了她的一切反骨和叛逆,否认了陆家所有的冤屈。
营中不少的将士听到了动静,噪杂里带着窃窃私语。
陆贺年也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震怒惊到,他知道自己做的过火了,可又不知该如何挽回,只好将手里的烟杆捣弄着敲了敲,负手在后,就像个失了三分颜面的老父亲不懂得如何屈下自己的口吻和脾性,僵硬地转身便走。
随陆贺年来的新兵们可没见过他这般匆匆怒容的模样,说来也奇怪,陆老头子身为魏国公身负罪行被天子一道圣旨逐出盛京前来守关,刚到裕海的时候的确有不少人对他奚落嘲弄、嗤之以鼻,所幸,那裕海总督曾经与他有过三面之缘倒是帮衬着,几年下来,陆贺年没受到多少欺辱,倒是那几个出言不逊者统统都叫人给收拾了,后头调来的新兵对陆贺年就没再敢放肆。
“陆佬,闷闷不乐的,这是和女儿吵架了?”说话的兵卒手中长枪一撂,耸着肩跟上前来,这人叫徐澄邈,是个副尉,与陆贺年年纪相仿也是老兵佬将,刚收拾了篝火手里还揣着个正在啃的馕,灰头土脸的抹了把,笑吟吟地,“在裕海的时候就听人说起过,今儿个可算见着真容了。”
喏,别人都说魏国公府出了个小丫头,把盛京城闹的是鸡飞狗跳,第一个不信的,就是陆贺年。
胡扯、胡扯!
可回头呢,徐澄邈时常瞧着陆贺年一个人默默坐在裕海关头,爬到最高的城墙远远眺望着盛京城的方向,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不思念亲人呢。
而今天,他见到了十年未见的女儿,他们,也都瞧见了那个小阎王。
“小姑娘带着五十精兵就这么跑到了桑鸣镇去和北戎骑兵叫嚣,有魄力、有胆识,还一身好本事,”徐澄邈竖着大拇指偷偷瞄了眼一言不发的陆贺年,星辉篝火之下,那姑娘长枪抓在手中持劲相击,扎、刺、平、拦、拨毫不拖泥带水,徐澄邈都觉不可思议,馕噎着了话,他猛灌一口清水,“你又不是不知晓,咱们张参知没少数落家中两不成器的儿子,连个杀猪刀都不敢拿。”陆以蘅呢,飒沓如流星,这世上还有哪家小姐有这般英姿胆量。
陆贺年深深的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将手里的烟杆子递过去。
徐副尉接下烟杆,不分你我的就抽了口,缓缓吐出个烟圈:“明儿个咱们都可都要前往永兆了,你家姑娘单枪匹马跑到这即将开战的西地,若要说为了家国百姓,我可不信,她是为了你,”谁都看的出来,陆以蘅眼底里的殷殷迫切,“这世上富贵人家不少,权势滔天的更不在少数,可你若说要寻个忠肝义胆的孩子,那,当世无双啊。”
陆贺年愣了愣,他熄灭了老烟枪塞回身后:“我是不是……不像个父亲。”连如何与自己的孩子心平气和的交流都成了巨大的问题,十多年的边关生涯让人心都变得冷漠薄情。
徐澄邈哈哈大笑,啧啧感慨:“陆佬啊,咱们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已经很多年了。”这些被贬来戍边的军人,离开所有的熟稔,渐渐地,忘记繁华昌盛和音容笑貌,“老天待你不薄,虎父无犬子啊。”徐副尉拍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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