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何意谓轻生-《贵女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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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洋洋洒洒,毫无消停的迹象。
不知不觉便是几个日以继夜。
陆以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春光明媚,她听到金丝雀在叫,叽叽喳喳,她想伸手示意它噤声,可是有人从身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三姐、三姐——她笑嘻嘻的,身后的温柔女子执着轻罗小扇亲昵宠溺的在她额头一点就招呼垂杨柳树下的花奴,花奴的手里正抓着小蝴蝶,五彩斑斓,陆以蘅笑吟吟抬眼看到自己的大哥搀着母亲驻着拐杖从小道的另一头走来,母亲开怀极了,是陆以蘅从来没有见过的欢愉模样,就连大哥都笑得额头皱起了褶子。
大哥,快些儿——陆以蘅忍不住的催促,花奴摆放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花香叶清与菜色混淆令人食指大动,陆以蘅的筷子“咔”的触碰在一起,突然,天色隐晦瓢泼大雨劈头盖脑的砸下来,雨水变成了冰雹、冰雹又化成雪花,陆以蘅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四面八方传来了悲恸的哭喊——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她死了,尸体喂狗了!
我的阿蘅,长大了。
小姐,我们回南屏好不好。
那些声音交错在一起陆以蘅头疼欲裂,她惊恐的抱着脑袋想要低吼出声可是嗓子好像被封闭了,任是什么样的宣泄都无处发泄。
喝。
如同一把尖刀直直的刺进胸膛,痛得人浑身发憷,陆以蘅的眼睛噌的一下,睁开了。
黄粱一梦。
她似乎都没有回过神来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只是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她感觉的到自己的眼角有着潮湿黏腻的泪痕,神思却还僵持空白着,她应该在刑场——
刑场下满了雪,然后白雪变成了鲜血,她杀了程敏。
陆以蘅的手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小腹,才惊觉腹部已经被包扎好了绷带,她还没有死,她活着,甚至……被救了。
可是,陆以蘅的眼底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是啊,她还活着,可是陆家都死了。
陆以蘅的感情如同麻木的行尸走肉,程敏狞笑着说陆以蘅,你罪孽深重,母亲、姐姐、小奴婢皆是因你而死。
她的眼神下意识顺着烛火落在花帘上的光影晃动了下,了无生趣般伸手捂住了脸颊,明明感觉身体的匮乏虚弱,嗅的到充斥的血腥气,她知道自己浑身是伤,可感觉不到一分的痛楚,有那么一瞬,她想问一问,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
阿蘅。
声音轻软,在记忆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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