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是身不由己-《贵女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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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威当头,如芒刺在背。

    张敬,竟迟疑犹豫了片刻,他心有余悸举棋不定,因为西川侯突然的身首分离,因为眼前这个姑娘的字字针锋。

    知府大人,在权衡利弊。

    陆以蘅瞧出来了,战战兢兢又左右为难,心里害怕着又想要掌控着,最不甘心成为他人口舌上的鱼肉,她冷笑着朗声道:“我从盛京城来偏隅,本也该候您一句,末将陆以蘅,见过张敬张知府。”她晃了晃手里的人头,从腰间的襟带中摸出枚小小的符令丢向张敬。

    张敬微微倒抽口气,掌中是兵部所颁的行军调令,他曾经在军中待过自然识得,从盛京城来的陆小姐——就是这次剿匪大军的副将,苏一粥的“得力助手”,更是九五之尊钦点的丫头。

    陆以蘅,他很清楚的记得这个名字,一个多月来数次从西川侯的口中说出,听闻是个武艺精湛的佼佼者,小小年纪在盛京城里就担当了数次重任,对了,时疫闹的沸沸扬扬时这姑娘也是一马当先。

    西川侯对苏一粥和陆以蘅都嗤之以鼻,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罢了,年纪加起来还没他一个老爷们大,能懂个屁的行军打仗,不过就是在盛京城里荣华富贵享得多了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还妄图剿灭这两省为患几十年的贼寇,他们以为,这些悍匪是地痞流氓那么好打发?!

    可笑。

    只要稳住了,拖他个一年两年,大军不动,咱们不动,军粮军饷可都是真金白银,朝廷里迟早拿这满山的贼匪没办法,还不是得出个下策来安抚,这只要一想诏安,还会少咱们的甜头吗?

    西川侯的笑声如今在历历在耳,可是张敬忍不住去看,那侯爷正在滴血的头颅就握在这个他看不起的小姑娘手里。

    张敬有一瞬的怔愣空白,他曾经想过无数次剿匪大将该是何等模样,唯独,不该是这般明稚骄气甚至带着些许莽撞冲动,单枪匹马的闯进了府衙大堂割下了西川侯的头颅。

    玉面小罗刹,措手不及的花招。

    陆以蘅见张敬至今不敢开口说话便知他被自己给镇住了场子,自然要趁热打铁:“西川侯想要谋害我这剿匪的副将,是不是罪大恶极?”所有人可都看到了,老侯爷闭上门窗,陆副将的话现在就是天理。

    张敬泯紧唇角,这会儿已经微微低下了头去,只能随着那小姑娘的话附和:“是、是是……西川侯居心叵测,意图对剿匪大将不轨,那便是亵渎了皇威,无视了天子,罪该当诛。”他摸了摸额头豆大的汗珠。

    陆以蘅点点头,走过张知府身边时掠起的凉风让他鸡皮疙瘩直竖:“张大人的祖上也是帮过先帝爷征战沙场的忠良之辈,想来是这些年身不由己被西川侯误了仕途、蔽了双眼,定不会是你自甘堕落要沦为那恶徒的左膀右臂吧?”

    陆以蘅这话明知故问,又给足了你脸面。

    张敬当然听出来了:“陆副将军所言即是,这些年本官虽然看不惯其嚣张跋扈、鱼肉百姓之举,但身在顺宁不由己,若不从了他的意,本官家中三十余口怕都不能再顺宁府长久,侯爷一声令下,这贼寇还不就是来去自如。”

    张知府也是个察言观色、巧舌如簧的人,只要给他一点婉转的风向,他立马就能跳出这个深渊大坑,如今,朝廷剿匪势在必得,而西川侯又莫名其妙被这个陆以蘅给砍了脑袋,真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她似是压根没有想过会造成的后果,偏偏一出手就给了他顺宁知府封疆大吏一个下马威。

    这下马威,唬的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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